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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话 秘密制度

第18话 秘密制度

“那……属下先告辞了。”

轻轻合上典狱长办公室的大门,木曾川习惯性地把手套往上提了提。

现在的时间是晚饭过后,主人西吉卡今晚还要加班,监狱的事务离完全搞定还差得很远。

白天,西吉卡的演讲没能让大多数人当场表态,于是他打算在明天进行第二轮商谈。

到了明天,究竟会有多少合作方愿意继续前来协商,才是决定改造计划能否顺利推动的关键。

哪怕今天聊得再好,只要还没签下白纸黑字的商业合同,任何人都可以随时改变合作意向。

以摸棱两口的口吻回答的人相当多,连木曾川也判断不出来愿意继续洽谈的人还剩多少。

熟悉的死神巨镰被放置在自己的工作区,手边的常用武器已经变成了主人赐予的黄金圣屠。

木曾川轻抚过剑柄,又不自觉地摸了摸被眼罩盖住的右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哎呀呀……我们威风凛凛的木曾川大人怎么也像个软弱的小女生一样唉声叹气了呢?”

眼前是一片昏暗的走廊,走廊笔直地通向瑟雷西监狱的监禁区,没有其他岔路。

年幼女性的声音从相当低矮的地方传来,大概只有木曾川的腹部那么高,但是只凭双眼却根本无法发现说话的人身处何处。

即便如此,木曾川还是冷静地发觉了对方的身份,并叫出她的名字。

“温妮丽芙……有何贵干?”

木曾川没有做出任何戒备动作,因为温妮丽芙虽然曾经是个臭名昭著的犯人,但她现在是瑟雷西监狱重要的工作人员。

“我呀、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而已。今天我好像在哪里不小心听到了宣誓效忠的誓言,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呢?”

“……”

“诶?难道是真的?没想到曾经桀骜不驯的你也终于跪服于瑟雷西家族的脚边了么?”

“彼此彼此啊。”

“不,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你已经跪下了,而我还站着。”

幼女的声音忽然一转,玩味般的戏弄语气立刻被替换成斩钉截铁的断言。

“我可没在意过是跪是站,主人的征服欲非常浅淡,想来也只有你这样的家伙那么在意自己的站姿了,简直就是欲盖弥彰的自卑。”

“呵呵,那我还真是羡慕你啊……正因为不能理解我的痛苦,所以才能活得这么悠哉。”

“抱怨的话说够了么?能不能抽点时间稍微聊聊工作呢?”

“怎么,有事要拜托我么,最高裁决官大人?”

“没错喔,勤务长小姐,能麻烦您现身一下吗?”

走廊的阴影轻微地抖动了一下,根本不可能藏人的空间里竟然宛如蠕虫张开嘴巴一样吐出了一个小小的人影。

瑟雷西监狱勤务长温妮丽芙的身高大约只有木曾川的三分之二,身形瘦而纤细,像人偶一样小巧可爱。

她的脸白白净净,估摸只有八九岁,一头金发垂到胸前,乍一看就像是一位很有修养的贵族少女。

不过,在温妮丽芙当初被捕时,包括木曾川在内参与过审查的人都知道,她今年已经三十四岁。

她不仅精通潜伏和隐蔽类魔法,行窃手法更是登峰造极,只可惜几乎没用到过正道上。

“今天是金发?我记得昨天还是黑色短发。”

“这个嘛,因为瞧见了那位贴身照顾新典狱长的女仆,想着是不是金发更容易讨人喜欢所以就换了。”

“呵呵,刚才说了那么多,结果还是打算讨好主人吗?”

“啰嗦——到底有什么工作,快说!”

木曾川轻咳一声找回自己平时的态度,从手中取出一纸盖了章的命令递给温妮丽芙。

“典狱长大人要求重新清算目前监狱内所有犯人的详细情况,按他所列出的项目进行分类整理。”

“我看看……惯用伎俩、暴力倾向、人格扭曲度……这么多详细的项目都要弄清楚吗?”

“是的,所有犯人都将被重新归类,并定制专门的改造计划。即使监狱改造计划流产,犯人们的改造计划也不会终止。”

“改造啊——好吧好吧。”

温妮丽芙收下命令书,完整过目一遍过后将它卷起从领口塞进胸部里——虽然她的胸部并没有什么突出的曲线。

“话说,大规模改造犯人是不是意味着‘那个制度’要扩大化和公开化了?”

“嗯?你指什么?”

温妮丽芙微微抬高眉毛,转而露出一丝坏笑。

“别装了,我说的就是瑟雷西监狱的‘重生制度’啊——挑选严格调教过的服刑犯人,在刑满释放之前当做监狱雇员来使用的制度。”

“你我都是这一秘密制度下最成功的产物啊,木曾川,难道名义上所谓的‘重生’真的让你忘记自己的过去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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